苏宴看着浑身发抖的女明星,正大叫要替身。现场没人愿意下场拍这场戏。这不过是苏宴逼女明星妥协的手段。“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以前厉行舟根本不会碰我。“厉总请自重。”按理说,我不接近他,他应该高兴。偏偏厉行舟脸色阴沉。他将我拽上车,扔进去。我局促坐在角落,男人手指按动打火机,熄熄灭灭,最后低声问我一句。...
“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
以前厉行舟根本不会碰我。
“厉总请自重。”
按理说,我不接近他,他应该高兴。
偏偏厉行舟脸色阴沉。
他将我拽上车,扔进去。
我局促坐在角落,
男人手指按动打火机,熄熄灭灭,最后低声问我一句。
“南初,你三年前,追着说,喜欢我,都是假的么?”
恐惧让我心脏跳动的厉害,他三年前也曾警告我,再从你口中听到一句喜欢,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恶果我尝到了。
“假的,都是假的。”
我想起来,那样风雪交加的夜晚,
厉行舟唯一给我的礼物,是条不值钱的项链。
我兼职洗盘子的时候,断裂掉进下水道里。
我顺着臭水沟找也找不到,我跪在雪地里,手扒的通红,凛冽的风吹着我的心脏。
疼的难以呼吸。
我抓紧心口痛哭,三年来第一次哭的那样撕心裂肺。
像是在那一刻终于明白,放弃一件事,也很痛苦。
而那只是一件,厉行舟在我生日时候,随意丢给的施舍。
我却像宝贝一样护了一年,又一年。
第三年,它丢掉的时候,似乎也在提醒我。
这些年也够了。
我吸了口气,很轻的说,“恬不知耻,也到头了。”
我以为厉行舟会松口气。
可他眉目沉沉,看不出喜色。
“厉总,话问完了吗?”
他捏了捏眉心,司机放行。
出来的时候,我浑身发软,意识到如今对厉行舟只剩害怕。
第二天苏宴约我出去,是在片场。
女明星在拍下水的戏码。
大冬天她下去后面色惨白。
苏少也没管我,跑去献殷勤。
南笙也在,美其名曰探班。
她走到我面前,变了一副脸色。
“你看看,人都有喜欢的人了,三年前三年后,南初,你还是一如既往恬不知耻。”
三年前,她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都已经习惯。
我不懂她拥有一切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放软语调。
“你如果不喜欢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
南笙眉眼昳丽张扬,跟玻璃门映着的我枯黄纤瘦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别啊。我要你看着行舟哥哥娶我。尝尝挚爱的人被夺走的滋味。”
曾经我以为看他娶别人会痛不欲生,如今只剩心酸。
“好。”
我转身看见厉行舟,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听到了多少?
苏宴看着浑身发抖的女明星,正大叫要替身。
现场没人愿意下场拍这场戏。
这不过是苏宴逼女明星妥协的手段。
南笙推了推我。
“以前,姐姐不是说,想进娱乐圈吗?”
我下意识看向厉行舟。
他眯了眯眼,神色冰冷。“去吧,苏宴在找你。”
他默认纵容。
我后退半步,只能去找苏宴。
“你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苏宴看着我道。
“给她当替身。”
我转头看向厉行舟,他听见了,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大喇喇的坐在一边。
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跟厉行舟求饶,下场会更惨。
他们捏死普通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我妥协了。
女明星对每个镜头,都有要求。
是业内标杆。
我硬着头皮下去的瞬间,冰冷的水格外迫人,从四肢百骸里钻进肺腑。
只片刻,我就已经呼吸不上来,腿一软密密的水淹没了我,钻进我的口鼻。
意识混沌,耳边里的声音很吵。
脑子里也很吵。
“臭婊子!这些年在南家一分钱都没存!”
“你个败家娘们!赔钱货!”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多难听的词。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呼吸,肺像个破败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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