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好像听见了,浅笑着望过来。浅色的瞳仁落在我脸上,却并不觉得温暖,反而带着耐人寻味的审视,幽深的视线莫名让人头皮发麻。我小心地缩到白璐身边。讲台上,段衍五指灵活翻动,解剖动作麻利干练。清冷的声线回荡在教室里,他开始为我们讲解课本知识。我不禁回忆起梦里——他也是用这样的手法,游刃有余地,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直到你崩溃求饶……真是疯了。我得去看病。下了课,我不顾白璐的喊声,收拾好课本落荒而逃。4校医院就在学校南侧,距离校区不远。周五下午是医院的人流高峰。我挂了心理科的号,等叫号才走进去。诊室里很安静。夕阳的光辉从窗子里照进来。只剩下鼠标点动的机械音。入眼,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搭在圆润的鼠标上。腕表折射出耀眼的光线。逆着光,我勉强看清他模糊的侧脸,和肩宽窄腰的优越轮廓。这是我们学校知名的心理学教授——徐宴。年纪轻轻,不光有出色的学术头脑,还有一张迷人的皮囊。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冷禁欲的气息。「哪里不舒服?」他轻轻地问。我心一颤。苏到让人腿软的声线,在一个平静的黄昏,平和地灌进了我的耳朵。我想到了那只把我禁锢在落地镜前的大手,还有笑着要我抬眼看镜子的声音……我真的疯了。看见谁,都怀疑是自己梦里的男人。「同学,你在听我说话吗?」徐宴温和的视线透过眼镜框上方扫过来,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发现他并没有低头写病志,而是抱臂,好整以暇地准备听我的陈述。「对不起,我在听的。」我犯了错一般,乖乖坐好。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别紧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