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沈清央脑袋嗡的一下:“傅临远,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傅临远沉默片刻:“有。”沈清央一怔。就听傅临远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沈清央四肢百骸都被冻僵。傅临远身手敏捷。微微偏头躲过沈执与凌厉的拳锋,抬手握紧他的手臂:“你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吗?”沈执与怒不可遏:“傅临远,你枉为……”沈清央白着脸开口制止:“执与哥,够了!”沈执与还想说什么,又担心沈清央,...
傅临远身手敏捷。
微微偏头躲过沈执与凌厉的拳锋,抬手握紧他的手臂:“你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吗?”
沈执与怒不可遏:“傅临远,你枉为……”
沈清央白着脸开口制止:“执与哥,够了!”
沈执与还想说什么,又担心沈清央,只能负气收手。
沈清央凝望着傅临远俊秀的脸,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年前,我送过你一个平安扣,麻烦你还给我。”
傅临远手掌下意识覆在心侧的位置,平安扣就放在那里。
东西送给他的时候,沈清央说过:“听爸爸说,这是妈妈怀我的时候去庙里求的,能保平安。”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希望菩萨也能保佑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傅临远一语不发,从心口处拿出那个平安扣,递过去。
沈清央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诧异之后伸手去接。
不料还没碰到,神思恍惚的傅临远就松了手。
“啪嗒”一声脆响,平安符坠落在地。
沈清央心口骤然紧缩,连忙蹲下去捡,可装在符袋里的平安扣……还是碎了。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傅临远看着她微颤的背,滚了滚喉结:“沈清央……”
沈清央抬头看他,眼里尽是哀戚。
“东西还了,我和傅队也两清了。”
说完后,她起身离去。
傅临远望着她背影,心脏有一瞬间的憋闷。
看到沈执与追上去后,他薄唇微微抿起。
沈清央拿着那枚被摔碎的平安扣。
之前父亲就是担心她大大咧咧,会把母亲的遗物弄坏,才会将平安扣放进符袋里。
没想到即使这样,它还是摔碎了。
沈清央鼻尖发酸,心如刀绞。
是她错信了人,没有保护好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等沈执与挂断和秦淮的通话回来,就看到紧攥着平安扣不说话的沈清央。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星星,秦淮说你明天可以和他一起去警局。”
沈清央湿润的眼睫一颤:“真的?”
“我永远不会骗你。”沈执与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天不能陪你去了,如果有事给我电话,今晚好好休息。”
就匆匆离开。
第二天一早。
沈清央拿了许多日用品和水果,想让秦淮带给父亲。
不料却被傅临远拦住:“外面的东西不能送进去。”
沈清央看向秦淮,他却已经走进了探监室。
这时,耳边又响起傅临远的询问:“除了这些和尖锐物品,你还有别的要给沈世汉的吗?”
沈清央意识到他的意思,连忙在身上翻找。
可来的急,什么都没拿。
随身带着的,只有那张唯一的全家福……
她看着照片,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然后咬紧牙关,颤着手小心翼翼将全家福撕成两半。
沈清央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傅临远:“麻烦你交给我爸,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
傅临远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傅方念的声音:“哥!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沈清央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傅临远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沈清央脑袋嗡的一下:“傅临远,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傅临远沉默片刻:“有。”
沈清央一怔。
就听傅临远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沈清央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傅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沈清央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傅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沈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沈清央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傅临远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傅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傅临远毁了自己的一切。
傅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傅临远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傅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沈清央苍白的脸,傅临远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傅临远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沈清央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沈清央单薄的背影,傅临远悄然握紧了手。
从警局回来后,沈清央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星星,真的很喜欢傅临远吗?”
“星星,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星星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沈清央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沈清央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沈清央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沈清央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沈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沈清央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沈清央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沈清央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傅临远和同事一起出来。
“沈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沈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沈清央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傅临远面前:“我爸他……”
傅临远看着沈清央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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