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信任的沈闻川,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医生。季暖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 陈远兮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 季暖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
陈远希含笑摇摇头:“举手之劳。”
说完,他又给季暖检查了一番,一边记着病情一边说:“你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我的建议还是不要离开医院。”
季暖听着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回监狱去,否则下一次病情恶化送医不及时她也许就一命呜呼了。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所爱的所珍惜的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季暖看着奶奶的照片,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要是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的……”
第十八章
手中的动作一顿,陈远兮抬眼看向病床上的季暖。
她这话透着一股悲凉和孤寂,又有着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沧桑。
陈远兮蹙了眉,对季暖来说,生命已经将要在二十四岁画上一个句号,可不就是一辈子了吗。
“陈医生?”
护士轻轻的敲了下门,示意陈远兮出去一下。
陈远兮收起笔,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你先休息会儿,我一会儿来。”
说完便走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什么事?”
“陈医生,4号重症监护室那个植物人病人家属说要让病人出院,还闹着要退治疗费。”护士满脸为难。
陈远兮莫名的看着他:“那你不去找王医生找我干什么?”
“王医生今天没来,主任叫您去处理。”
陈远兮顿时脸就黑了,主任倒是轻松,一有病人家属的麻烦事儿就拉别人顶锅。
见护士为难的模样,陈远兮也只好说:“我去看看吧。”
4号重症监护室中,程父不顾护士的阻拦,抓着病床就要往外推。
“不住院了还不行?你们非要逼着人治好收钱?”
陈远兮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被挪动了的病床,神色愠怒,礼貌的先劝道:“先生,治不治疗是你的选择,但也请先办理出院手续。”
程父眼一瞪,气哄哄的嚷着:“办可以,但你们医院把之前交的治疗费退给我!”
陈远兮墨眉一挑,他头回听见这种无礼要求的。
一旁的护士忍不下去了,立刻道:“先生,你也太过分了,你才交了一次治疗费,你现在还要……”
“人醒不了,我交钱干什么?”程父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满脸理所当然。
护士气的脸通红,心想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陈远兮拉下了脸,语气也逐渐变冷:“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就让警察来说吧。”
他是懒得去跟这种不讲理的家属纠缠,况且这本就不是他该管的。
“你……小沈!”程父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沈闻川,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走了过去:“小沈,你来看吴阿姨了,正好,你来评评理!”
陈远兮一脸诧异的看着沈闻川和程父,他俩还认识?!
沈闻川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吴芳的情况,对于眼前的情况还有些疑惑。
“闻川,你认识他?”陈远兮瞥了一眼程父,语气不屑。
“怎么回事?”沈闻川看向程父,眼神里带着不耐,对于程父,他并不喜欢。
程父指着陈远兮,控诉道:“他不让吴芳出院!小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季暖不赔钱我真的是拿不出钱来给吴芳治。”
季暖?
陈远兮一愣,他说的季暖是他手里的那个病人吗?
沈闻川拉开与程父的距离,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吴芳,冷声道:“你让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顾她还是请人照顾?”
程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想着不想在医院浪费钱,他啐了一句:“呸,早知道季暖不拿钱,还不如不告她,让她伺候吴芳,还省的两个请人的钱。”
听了这话,陈远兮确认了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季暖的继父了,那个把季暖告上法庭的人。
第十九章
许是因为对季暖的同情,陈远兮的态度更加冷漠,他夹着病历本走了出去:“闻川,既然你和他认识就跟他说说吧。”
沈闻川看着陈远兮云淡风轻一般走了,对程父更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继续胡闹,下一个进去就是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程父立刻收了心,他还没有蠢到想跟季暖一样吃牢饭。
陈远兮站在电梯口,侧头望了眼走廊尽头重症监护室,不禁讽笑一声。
纵然他不知道季暖为什么会被程父告,但这么一个心思狭隘的男人,哪怕再小的事儿都能被他无限放大。
不过他心里倒是真觉得季暖是有苦难言了。
另一边,季暖倚着床,已经勉强能坐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还有痛觉,她真以为她才是个植物人。
已经快半个月了吧。季暖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竟又想起沈闻川来了。
他还不知道她在医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发一点善心想起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她却早已化为一捧灰了。
“小叔……闻川。”她低声叫了几声,明明从前那么熟悉,现在叫着却是异常的陌生。
“季小姐。”陈远兮手中拿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喝点牛奶吧,不能光靠营养液。”
他将热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踌躇了片刻才道:“刚刚我看到你爸了。”
季暖一愣,疑惑陈远兮怎么会认识她爸:“医生,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陈远兮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神情认真:“我是说你继父,你真的不打算争取翻案的机会吗?”
他并非多管闲事,他只是觉得季暖不应该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季暖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沈闻川放弃她的时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沈闻川,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医生。”季暖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
陈远兮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
季暖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
“是吗?”陈远兮倒是来了兴趣,或者沈闻川应该更感兴趣,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输。
季暖摇摇头,甩掉脑中沈闻川的身影:“我现在只是想把最后的日子挨过去,医生这么好心,希望你让我走的时候别太痛苦。”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脸颊上的疤虽有些刺眼,但却让陈远兮觉得很舒服。
解决了程父的问题,沈闻川也没在医院多待,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换了班。
事务所外,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程茗叶徐徐下了车。
原本后天的机票被她改签到了今天,她实在很想沈闻川。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渐渐靠近沈闻川的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闻川。”
程茗叶推开门,看到多年不见的沈闻川多了几分成熟的俊颜,声音更加的温柔:“我回来了。”
第二十章
沈闻川并没有像程茗叶那样重逢的喜悦,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应了一声:“嗯。”
程茗叶正要关上门,沈闻川突然又道:“出去,我现在在上班,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
“闻川。”程茗叶捏着门把,脸上表情稍显难堪。
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而沈闻川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
程茗叶关上门,走到沈闻川的身边。
突来的香水味让沈闻川蹙起了眉,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
隐隐的,他好像又想起了季暖身上那浅浅的馨香。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
程茗叶手覆在沈闻川的肩头,语气尽是亲昵。
沈闻川冷冷的瞥了眼肩头的手,侧身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的路,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
“你……”
程茗叶咬着下唇,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也知道沈闻川的脾气,只能先服软。
“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
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沈闻川脸色才稍稍好些。
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他打开窗,才得意透了口气。
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
就在不到两月前,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季暖的身影。
沈闻川左肩靠着窗沿,双手环在胸前,无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
沈闻川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季暖的时候。
他眼帘微垂,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
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季暖,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季暖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吴芳即使醒了,作为受害者,吴芳肯定不会放过季暖。
沈闻川合上复杂的目光,捏着紧蹙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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