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跳的怦怦响。 这正房的屋顶几乎是恒亲王府最高的屋顶,若是掉下去,恐怕免不了皮肉之苦,若是倒霉,摔断了腿都有可能。 终于,脚尖马上要碰到梯子时,一个没踩稳,整个人向下摔去。 明媚儿心里猛然一沉,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一个宽阔的臂膀搂进怀里。 转瞬之间,她便被人好端端地带到地上。 双脚触碰地的一
不管思念多汹涌,她都要时刻记住那些痛。
不被当人的痛苦。
屋檐上的景文帝呼吸急促,看着明媚儿决绝的样子,他心里怒火翻涌更烈。
他自认为已经在他能给予的范围内,给明媚儿最好的一切了。
她为什么还是不知足,还把自己比妓女,当妓女的日子就那么好过吗?
他到底怎么她了,让她这么痛苦,还再爱也不回来。
天下做谁的女人,能有做他的女人体面?
景文帝死死拽着屋脊兽,屋脊兽的尖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刮破了他的手掌,扎进血肉。
滴滴答答的血珠滚落成线,沾染了屋檐上洁白的雪。
她方才说的话如同魔音一般一直响在自己耳边。
他想去质问她,甚至想此后都把她绑在身边,哪也不许去。
可最后,他只是落荒而逃。
……他怕把两人之间最后这点遮羞布扯下以后,她当面讥讽自己,怕彻底把她推远,更怕她不爱他。
从前她不爱他,他也不在意,毕竟他对她也不过是利用。
可如今,他已经有过她的爱了,又怎么甘心她不爱他呢。
半晌。
景文帝回到永延殿。
“砰——”的一声合上了窗,把外殿瞌睡的小海子吓醒了。
小海子怕景文帝出事,慌忙地推开内室门。
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景文帝穿着一身夜行衣坐在榻上,右手还不断流血,脸色差得要命的样子。
“陛下,您…您这是怎么了?”小海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慌得不知道怎么办,直接问出了声。
随后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该问的,又忙跪下请罪。
“陛下,是否要叫叶统领来抓住贼人?”
“奴才去找太医吧。”
小海子像是没了主心骨的苍蝇,不知道该办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景文帝眉头瞬时皱起,不悦地看着小海子:“闭嘴。”
他本就烦,被小海子磨叽得更烦了。
“是,陛下。”小海子忙磕头应下,不敢再说话。
可是他的视线刚好能对上陛下从手上一滴滴滚落的血,又掉在地上。
“陛下,还是叫太医来处理一下伤口吧。”小海子壮着胆子又劝道。
景文帝身子不好,又不知是在哪受了伤、受了什么伤,生怕他不处理会严重。
“陛下,奴才还是叫…”
“把药箱拿来。”景文帝不耐烦打断小海子的话。
小海子远不如汪公公机灵上道。
如今深夜,他若叫太医,好不容易恢复的康健之名,岂不是又要毁于一旦?
刚刚聚集起来的民心、稳定的臣心,稍有不慎,又会崩盘。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如今计划刚开始,简直是拖后腿。
小海子看出景文帝更加不悦,忙应下起身去找永延殿内放着的药箱,急急忙忙绕了两圈才找到。
“陛下,您的伤口有些深,奴才怕处理不了…”
小海子刚清理干净景文帝手上凝固和未凝固的血液,露出那道宛若什么东西穿透手掌般的伤口,被吓了一跳。
哆嗦着手想处理一二,又不敢负处理不当的责任。
最后只能磕头请罪。
景文帝皱着眉看小海子。
“滚吧。”
小海子身形有些颤抖:“陛下,您的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还是让太医来吧。”
“再不济传唤个侍医也可,当真是需要好好处理一下。”
景文帝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小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听不见声音了。
“是,陛下。”
“奴才告退。”小海子行礼告退,缓缓走出内室。
待出了永延殿转身去找小伍子,把他从奴才房叫起来。
“小伍子,去找你师爷,速度要快。”
小伍子睡得正迷糊着,猛然被叫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师傅怎么了?”
“师爷不是下值回自己宅子里去了吗?”
大周朝凡是二品以上的太监,只要钱够,都可以在皇城安家,但大多数只能在皇城外围。
若是想在皇城内,紧贴着宫城门,便要是伺候太后、皇帝、皇后的大太监才可以。
汪公公刚好有宅子,平日若无事便会回去。
小海子烦闷道:“别问那么多了,速度要快。”
说着话,他拿起一旁小伍子的衣服,扔到小伍子身上,便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回永延殿伺候,以防景文帝突然再有什么吩咐。
另一边,恒亲王府,清竹院,明媚儿刚送完恒亲王回书房。
自己则是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借着明亮的月色欣赏四处雪景。
月光照耀在白茫茫的雪上,天地倒是一派清朗。
猛然间注意到一处房檐上,似是与别的地方有些不同。
…像是被血迹沾染了。
明媚儿皱起眉头,在院子角落处找到一把上房梯,清理干净雪,努力移动着上房梯,缓缓到房檐处,固定好。
缓缓向上爬。
她没登过高,竹子做的上房梯登起来颇有几分摇晃。
深呼吸停了几次,才颤颤巍巍地到了顶。
入目便是更为清晰的…刺眼的红。
血都已经结起冰来,可见人离开有一会儿了。
明媚儿深深皱起眉头,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第185章遇登徒子
这血迹一定不是恒亲王府中人留下的,他们十分知道规矩,不会偷偷夜半来此。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必要来此。
恒亲王府的守卫都曾经是大内的禁军,被皇帝恩赐给恒亲王看家护院的,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能人。
这人能避开大内禁军的眼线,潜入恒亲王府正院,血迹都流了这么多…可见是停留在这房檐上的时间不短。
明媚儿心跳速度逐渐加快,不经意间一抬头,又看到了屋脊兽上的血迹。
她看着已经到顶的上房梯,咬咬牙,把自己狐裘大氅脱了,扔在地上,仅穿着里面的单层棉服。
一阵寒风吹过,浑身下意识瑟缩一下。
脱了厚重的大氅,浑身轻便不少,她小心翼翼地往房檐上迈。
也许平日里会上房顶的都是侍卫、仆从,嫌少会有主子、奴婢们上房。
这上房梯每层之间也距离极大,到顶的地方离房檐就更大了,又下了雪,滑得让人害怕。
明媚儿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无奈伸出手来去扫附近房檐上的落雪。
雪簌簌掉下,她的手也被冻得麻木。
好在是最后一次上房成功了。
脚踩在瓦片上,只觉得有两分心惊的同时,莫名有种登高望远的豪气之情。
回过神后又轻轻的扯动嘴角,她还真是没见识啊,这一个房檐就升起豪迈之情了。
话本子上说大周朝的大好河山中有无数奇绝之景,有一句借用了杜甫诗中的话“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比山还要高的地方,那是何等的壮阔。
明媚儿深深的呼吸着仿佛混着冰雪的新鲜空气,只觉得未来可期,她日后若有钱财了,带着娘亲,也可以去看真正的大好河山。
从对未来的展望中回过神来,缓缓抬步,试探性地向屋脊兽走去。
走近,发现屋脊兽的另一边有两只成年男人脚大小的脚印,她犹豫着,自己踩了进去。
这大小,让她刚刚舒缓的眉头又皱起。
…她与景文帝曾日夜同眠,也曾动过为景文帝做针线的想法。
很快,明媚儿就把脑海中疯狂的想法驱逐出去。
景文帝不可能知道她在恒亲王府,不会是他。
更何况若是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还说他坏话,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出现惩治她。
这无关于情爱,只在于面子。
一阵寒风刮过,吹得明媚儿脸疼,身子也忍不住哆嗦。
屋顶的风更大了。
明媚儿没有头绪,便抓着裙摆,缓缓退回房檐边想下去。
可上来容易,下去难。
她面冲着房檐,看不到上房梯的支撑在哪,几次都没探到底,手上又滑,冻得又没有感觉掌控不了稳定。
一时间心跳的怦怦响。
这正房的屋顶几乎是恒亲王府最高的屋顶,若是掉下去,恐怕免不了皮肉之苦,若是倒霉,摔断了腿都有可能。
终于,脚尖马上要碰到梯子时,一个没踩稳,整个人向下摔去。
明媚儿心里猛然一沉,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一个宽阔的臂膀搂进怀里。
转瞬之间,她便被人好端端地带到地上。
双脚触碰地的一瞬间,她的心也像是有了安稳之所。
也能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谁了。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性面孔,年岁不算大,像是二十左右。
她不知如何形容他的长相,只是看到他的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句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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