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赶去,槐娘子涕泗横流:“父兄将我卖入青楼,我虽跑了出来,却再难嫁人。”听着她与自己母妃极为相似的经历,他不忍她了却残生。她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何苦守一人至白头。”我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却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托住。身后小英满脸担心:“娘娘,你怎地跑到此处来了。”循着我的目光,她才恍然大悟。她心疼地扶着我:“娘娘,自古男子最是多情,你也得为自己多多筹算。”我眼眶微微发红...
我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却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托住。
身后小英满脸担心:“娘娘,你怎地跑到此处来了。”
循着我的目光,她才恍然大悟。
她心疼地扶着我:“娘娘,自古男子最是多情,你也得为自己多多筹算。”
我眼眶微微发红,自然是知道小英是何意:“我何尝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呢,可该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
小英眼光一闪:“没有就先过继一个,有了嫡长子,任那些莺莺燕燕也翻不了天。”
我自是不愿:“住嘴!”
小英知道我想给王爷留下一个属于他的血脉,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娘娘,槐娘子一旦生下长子,王爷定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小英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拂了拂手,示意她合上嘴。
小英的话刺到了我的痛处,膝下无子,是为不孝,她何以坐正这王妃之位。
回到寝殿后,我只觉一阵凄凉。
约莫两个时辰,窦凡逸还是没回来。
他此刻是在哄她入睡,还是为肚里的孩子取名,抑或是盘算着如何将她迎入府中?
我不敢往深处去想。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窦凡逸从背后搂着她,沉重的喘息声萦绕在她的颈脖处:“曼亭,正好你今日才施了针,这时效果想是最好的。”
窦凡逸大手覆上我的柔软处,我一惊,侧过头去却看见窦凡逸脖上还未擦尽的口脂。
我一把抓住窦凡逸的手,鬼使神差地开口:“皇后曾说要将三皇兄膝下的第六子过继到我名下,日后也有皇室血脉继承你的爵位。”
窦凡逸的手停滞在我的腰间,他的眼眸覆上一层氤氲。
半晌,窦凡逸才开口:“曼亭,只有你生的孩子才配继承我的王爵。”
可他明知道,她几乎不会有孩子了。
未等我开口,温润的唇便覆了上来。
身影不停地随着烛光摇曳,我的心却犹如沉到谷底。
窦凡逸明明恨不得将我揉入体内,我却觉得如此疏离。
翌日。
窗缝中透过一丝光亮,满室的旖旎无不昭告着昨夜是何等的翻云覆雨。
我微微挪了挪身子,便被一个强有力地怀抱圈住。
窦凡逸沉闷一声:“再睡会。”
我凝着窦凡逸俊朗的侧脸,微微失了神。
我伸出手去想触碰他的鼻骨,却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
被他欺骗,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谎言不戳破,我就还是窦凡逸唯一的妻。
就让这谎言持续得更久一些吧,我还不愿醒来。
一个月后。
我的装傻让一切如常,窦凡逸依旧疼她怜她。
可青宝却不愿我沉溺在假象中:“自欺欺人的日子,你还要继续吗?”
我还未反驳,青宝就将窦凡逸与槐娘子的过往一幕幕播放在她脑海中。
两人相遇是在长宁街。
槐娘子泪眼婆娑地跪在窦凡逸的马车旁:“求公子怜惜,求公子救我一命。”
明眼人都能瞧出这女子是另有图谋,可偏偏窦凡逸这样在皇室中长大。
精明无双的人却因了她那双与我极为相似的眼眸,第一次动了怜悯之心。
“问清始末,好生安置。”
留下这八字后,他便将槐娘子丢给了侍卫照看。
直到某天侍卫来报,槐娘子自缢未遂。
他匆匆赶去,槐娘子涕泗横流:“父兄将我卖入青楼,我虽跑了出来,却再难嫁人。”
听着她与自己母妃极为相似的经历,他不忍她了却残生。
她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何苦守一人至白头。”
架不住槐娘百般诱惑,他终是动了情。
事后他亦觉得有愧于我,可他还是没能忍心让槐娘喝下避子汤。
他逃避似地不再见槐娘,以为如此便能遮盖所有。
直到看管的侍卫来报,槐娘已有了身孕。
我看着那个一直说不要子嗣的窦凡逸红了眼眶。
又惊又喜,握着槐娘的手:“若得一子,我便将你纳入府中。”
原来他一直说不要子嗣,是假的。
青宝看着压抑着心中痛楚的我终是不忍,关闭了画面,继而播放另一段画面。
画面里我路过青楼,见到一女子被老鸨强行拖拽。
我给她赎了贱籍,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好生生活。
我救槐娘的初心亦是希望这世间少些可怜人。
那日夜色昏暗,我没看清女子的长相,也没问女子姓甚名谁。
可谁知造化弄人,我她亲手救下的女人如今要来夺走我的一切。
忽然,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惨然的笑。
是啊,他贵为王爷,怎能没有王嗣。
我曾许下心愿,愿窦凡逸子嗣绵延。
我做不到的,有人来做了。
窦凡逸何错之有。
青宝无力与我辩驳,再次休眠。
胃里一阵翻涌,我终是承受不住不停地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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