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城,晏府前厅内气氛沉重。“晏梨,你不是救过太后的命吗?只要拿你的救命之功去替蕊儿顶罪,太后就算怪罪也不会杀了你。”晏家四少晏云鹤首先忍不住,催促般朝厅中病容清瘦的少女开口。云江城,晏府前厅内气氛沉重。“晏梨,你不是救过太后的命吗?只要拿你的救命之功去替蕊儿顶罪,太后就算怪罪也不会杀了你。”晏家四少晏云鹤首先忍不住,催促般朝厅中病容清瘦的少女开口。晏梨虚弱地咳嗽着,旁边婢女...
云江城,晏府前厅内气氛沉重。
“晏梨,你不是救过太后的命吗?只要拿你的救命之功去替蕊儿顶罪,太后就算怪罪也不会杀了你。”
晏家四少晏云鹤首先忍不住,催促般朝厅中病容清瘦的少女开口。
晏梨虚弱地咳嗽着,旁边婢女心疼的搀扶着她,就怕她会撑不住。
晏梨闻言只是略略抬眼,讥刺的看着她的几个亲哥哥。
她昨天被人推下寒湖差点丧命,拖着重病的身体勉强撑到现在,而她的几个亲哥哥没过问半句,一大早将她叫来就是为了催她去给晏蕊这个罪魁祸首顶罪。
就在昨天,她第一次以晏家小姐的身份,被晏蕊带着参加宴会就出尽了丑,被人推下了湖,周围尽是嘲讽讥笑,冷眼看她在水中狼狈地扑腾挣扎,丢了半条命。
饶是如此,晏蕊依旧不放心,暗中给她下媚药,但最后却阴差阳错的害了怡宁郡主。
怡宁郡主不堪受辱,当场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事情闹到了没法收场的地步。
晏蕊回来后却告诉晏家人,她只是见不得晏梨被怡宁郡主欺辱,才做出了这种糊涂事。
“你什么态度?说话!若不是为了替你出头,蕊儿那么良善的性子会去给怡宁郡主下药?”晏云鹤不耐烦,晏梨简直就是个祸害!自打她回来,祖母便中风瘫痪,一病不起,如今蕊儿更是危在旦夕。
晏梨没开口,看人的眼神却叫人心底犯怵。
她不是不想说话,是嗓子疼的像是刀割,近乎说不出话。
晏蕊顶替她晏家小姐的身份,霸占她原来的名字,在晏府安逸富贵的被娇养了八年。
而她,一直在晏蕊的亲生父母手下求生,煎熬如地狱般的活了八年,直到这两年才认祖归宗。
可回到府中后,除了祖母,所有人依然觉得是她亏欠晏蕊,几个哥哥从来都是排挤疏远她。
“好了四弟。”二少晏璟睿打断他,温润俊雅地握着晏梨的手道:“如今只有你能救蕊儿了,都是一家人,哥哥知道你一向最懂事了,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吗?”
父母早逝,晏府便是几个长子主事。
晏家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迟早会查到晏家头上,他们怎么舍得如珠如宝宠了那么多年的妹妹?
即便晏蕊不是晏家亲生,可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深厚感情,不是一个刚认回来两年的晏梨能比得上的。
晏梨讥讽地轻挑细眉,好个一家人。
她声音嘶哑,艰难而缓慢的说着话:“怡宁郡主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是不会杀我,但她很可能会将我发配军营充妓,要么就是重罚下来,让我后半生都变成废人。”
晏璟睿眼神有一瞬闪烁,“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不管你受到什么惩处,就算你变成废人,哥哥们也会养你一辈子。”
晏梨盯着他看了一晌,忽然笑了声,“所以你们宁肯毁了我,也要保全晏蕊,对吗?”
这样的场面,像极了半个月前晏府的那场刺杀,晏梨豁出性命拖住刺客,为哥哥们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可在他们得救后,却没有一个人管昏倒在角落里浑身血淋淋的她,全部都紧张地围着受了惊吓的晏蕊。
最后还是身边的婢女急忙去找大夫,她才捡回一条命。
见晏璟睿笑容微僵,晏梨冷漠地一把抽出手,“晏蕊自己造下的孽,凭什么让我替她受过?”
她轻轻嗤笑:“你们当我是她爹?事事都得替她擦屁股?当然,她要是愿意下跪道歉叫声爹,我还可以考虑不揭发她。”
几人闻言,脸色当场都阴沉了下来。
一直没开口的晏家大少晏洲屿眼眸微冷,晏梨变了,以前的晏梨总是畏缩怯懦,从不敢用这种口气跟他们说话。
晏云鹤拍桌而起:“晏梨!你还有没有教养?我知道你一直怨恨蕊儿,你以为蕊儿这些年在晏家是替你享福?蕊儿为你挡了多少明枪暗箭你知道吗?她如今都是为了你才落到这种地步,你怎么就这么自私自利?”
“是我逼她去给怡宁郡主下药的?你们这么无私,那你们怎么不去替她顶罪?一切明明就是晏蕊自导自……”
“啪!”
晏洲屿一个极重的耳光狠辣地甩在了晏梨乖软苍白的脸上,巨大的力道让她猝然不防,后腰狠狠磕在坚硬的桌角上,纯白棉裙上渗出丝丝血迹,尖锐的疼痛让她气都喘不上来。
她的后腰有一道很严重的旧伤,深可见骨,是半个月前拼死掩护他们时受的。
“小姐!”婢女眼睛发红,连忙冲了过去。
晏洲屿俊美面容上只有厌恶和失望,仿佛早已看透了她。
晏梨嘴角鲜血滴落,断断续续止不住地咳血,纤瘦病弱的身躯发颤。
前厅内彻底静了下来,众人冷眼旁观。
晏梨摆出这幅样子,无非是做戏博同情罢了。
晏洲屿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优雅缓慢地擦拭着手上沾到的血迹。
他带着上位者浓重的威严,寒声警告晏梨:“蕊儿不是你这种烂人,她永远学不会你那些肮脏又下作的手段,下次再管不好你的嘴,别怪我不顾兄妹情分。”
晏璟睿对晏梨也彻底没了耐心,索性不再伪装,嗤道:“怕只怕某些人在昨夜宴会上故意装可怜,哄骗蕊儿替她出头,蕊儿被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晏璟睿一向多疑,从昨天出事起他就在怀疑晏梨了,以晏梨对蕊儿的嫉妒,她很可能会借怡宁郡主除掉蕊儿。
晏梨染血的唇角渐渐扯出一个近乎妖异又病态的笑,半点没有被恐吓到的模样。
晏云鹤和晏璟睿都拧了拧眉,晏梨疯了?
她忍着阵阵发昏的脑袋,摇摇晃晃站起来,诡异微笑看着晏洲屿,“我们来打个赌吧,不出五日,晏蕊必有血光之灾。”
晏洲屿神色瞬间阴冷到可怕,“来人,把晏梨关入祠堂罚跪!在她认错之前,谁若敢给她送水送饭,一律家法处置!”
晏洲屿说的认错,不只是对晏蕊口头道歉,还包括替晏蕊顶罪。
“大少爷,小姐她还是个病人啊,她为了救你们受的重伤到现在都还没好,这么折腾,她不死也要落下严重的病根啊!”
几个人根本就不信,晏璟睿讥讽道:“晏梨这种人会豁出性命救我们?可笑,就她还想抢蕊儿的功劳?”
“求大少爷就放过小姐这一回吧,她真的会死的!”
不管婢女哭着把头磕到血肉模糊,晏洲屿还是没有一丝心软,任由下人把晏梨拖了下去。
到这种时候,晏梨苍白唇边的笑反而越来越妖娆诡异,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心怀怨恨,对晏蕊出口诅咒。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只是在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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