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曾嫌弃她是庶女出身,担不上王妃之位。程谨言便征战一年,以累累战功向皇上请旨。偏是这样的他,骨子里都散发着真诚的他。却欺骗了她。柳桑愿难过得身子忍不住地抖,长睫微颤,又是一行清泪。程谨言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柳桑愿脸上的泪:“桑愿,放弃吧,我舍不得你受一丝苦,你痛,我只会比你...
偏是这样的他,骨子里都散发着真诚的他。
却欺骗了她。
柳桑愿难过得身子忍不住地抖,长睫微颤,又是一行清泪。
程谨言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柳桑愿脸上的泪:“桑愿,放弃吧,我舍不得你受一丝苦,你痛,我只会比你更痛。”
柳桑愿没接话。
她的视线停留在程谨言手中,赫然绣着梅花图案的帕子上。
王府的帕子历来由皇宫统一绣制,就从未见过这种绣纹样式。
程谨言注意到了柳桑愿的目光,不着痕迹将那帕子收入怀中,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想来是上次在清风楼吃酒,随手拿混了。”
“该是江封那小子的小娘子给他绣的,改日给他送去。”
话落,程谨言又挪动着身子与柳桑愿凑近了些。
他说谎了。
柳桑愿苍白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血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暗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江封一年两次的生辰,还是这些日子以来程谨言频繁参加雅集诗会?
可终究,她选择了蒙蔽自己的心。
他允诺她,倾心相付,一生只爱她一人。
她是真的信了。
马车停在北康王府前。
程谨言小心翼翼将她抱下马车,小心安置在床上,贴心地为她掖好了被子。
他说:“我去书房料理些琐事,速去速回,马上就来陪你。”
柳清迟点了点头,目送他着急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急着去见谁呢?槐娘子吗?
她躺在塌上,满身筋疲力竭,
骤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早和你说过,你们跨不过时代的鸿沟。】
久别的声音,让柳桑愿猛然挣开眼睛。
“青宝,是你吗?”
�是我。】
柳不是胎穿,来的这里的时候原主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可快穿者怎能斗得过自幼长在深宫大院里的女子。
若不是系统青宝,她早已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中死了上千回。
可她为了留下,却放狠话伤害了它,逼走了它。
柳清迟嘴唇微颤,漫上心头的愧疚让她将垂下了泪眼:“对不起,青宝。”
青宝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
柳桑愿迟疑了。
她要离开程谨言吗?
十二岁初遇程谨言,十三岁便嫁与他,如今又过了八年。
这十年光景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皇后曾嫌弃她是庶女出身,担不上王妃之位。
程谨言便征战一年,以累累战功向皇上请旨。
三媒六聘,十里红妆,他给了自己一个京都中最盛大的婚礼。
婚后,柳桑愿肚子里久久不见动静。
各大世家虎视眈眈要将女儿嫁入王府。
是程谨言力排众议,甚至公然抗旨。
“臣弟身有隐疾,恐辱没了这些女子。”
事后他说:“我总不能让他们平白给你安上一个善妒的名声不是?”
之后京中妇人屡屡编排于她,使她参加宴席受尽屈辱。
程谨言更是自降王爷身份,给为首者喂下烫茶,口舌生泡。
事后北康王亦被上告天听,仗责二十。
他拖着糜烂的双腿却挺直脊背:“我的妻,自由我来护。”
忆起过往种种,柳桑愿又望向屏风上程谨言亲手绘下的荷花。
只因她一句:“荷花最是清贵。”
他便将碗碟、瓷器,凡是府中的物价,都绘上了荷花。
柳桑愿默了一瞬,沉沉开口:“青宝,让我再想想。”
青宝只说了句:【好。】
便又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柳桑愿坐起身来,轻声唤了一句:“小英,给我更衣,我要去找王爷。”
小英有些担忧:“王妃娘娘,您身子虚弱——”
话音未落,便被柳桑愿坚决打断:“快去。”
小英嘴里嗔怪着,还是为她拿起一件大氅披在身上。
柳桑愿缓步行在院落中,穿过西苑的偏房时冷寒袭来,她将身上的大氅紧了些。
刚要往前走,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迎面是孕肚稍显的女子,她俯下身去行礼:“王妃娘娘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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