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她》是一部令人心动的短篇言情小说,由景三Yying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沈蔓程玥周慕白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沈蔓程玥周慕白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沈蔓程玥周慕白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每天巡视洗衣房时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是监视!是警告!是她!她和周慕白他们是一伙的!……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金融精英沈蔓被丈夫周慕白和闺蜜林薇联手做局,背上三亿债务和杀人罪名。
死刑执行前七天,她在女子监狱收到一张带血的字条:“想见女儿,认下所有罪。
”典狱长程玥的温柔关照下,沈蔓发现女儿的发圈藏在洗衣房的囚服内衬里。当她绝望认罪,
程玥却笑着撕毁笔录:“游戏才刚开始,周太太。”停尸间冷柜抽出的刹那,
沈蔓看到了林薇青白僵硬的脸。而程玥用染着蔻丹的手指划过她脸庞:“周慕白喜欢过的,
都得死…除了你。”“我要你活在地狱里,亲眼看你女儿替我顶罪。”铁门轰然关闭时,
沈蔓听见女儿凄厉的哭喊从隔壁传来。陆警官的枪口却稳稳指向程玥:“收网。沈蔓,
你做得很好。”身后,女儿完好无损扑进她怀里。原来陆警官的每一步逼迫,
都是为请君入瓮。死刑倒计时七天。冰冷的数字刻在女子监狱高墙内的电子屏上,
像淬了毒的倒刺,一下下剐蹭着沈蔓的神经。
第七监区特有的、混合着劣质消毒水和绝望体味的浑浊空气沉甸甸地压进肺里,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她蜷在狭窄铺位的角落,
薄薄一层发硬的棉絮根本隔绝不了水泥床板透上来的寒气。
手腕上沉重的镣铐随着她细微的颤抖,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三亿债务,一条人命。
周慕白和林薇联手为她编织的华丽囚笼,此刻终于显露出它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周慕白,
她同床共枕七年的丈夫,用她亲手签下的文件,挪空了公司和她名下所有的资产,
像抽干一条鱼的血液那样轻易。而林薇,她视若亲妹的闺蜜,
则贡献了最致命的一击——作为“凶案”唯一的目击证人,她声泪俱下的指证,
将沈蔓推向了“因财妒恨、**杀人”的深渊。
铁门滑开的刺耳摩擦声打断了沈蔓脑海里翻腾的毒火。一个瘦小的身影被粗暴地推搡进来,
踉跄着撞在对面的床架上,是刚入监的新人,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恐惧。“4387!
沈蔓!”一个身材粗壮的狱警站在门口,声音平板得像机器,“有人探视。”探视?
沈蔓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冻结。这时候,还有谁会来看她?
债权人等着吸她的骨髓,媒体巴不得拍下她最狼狈的样子,
至于周慕白和林薇……他们大概正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海岛,举着香槟庆祝她的毁灭。
走廊长得没有尽头,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每一步都敲击出绝望的回响。探视室的铁窗冰冷,
隔开了两个世界。窗外站着的,是周慕白。他依旧衣冠楚楚,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受害者家属”的疲惫与悲伤。
他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看着沈蔓,像在打量一件已经失去价值的旧物。“蔓蔓,
”他的声音通过通话器传来,带着一种虚伪的沙哑,“时间不多了。”沈蔓死死盯着他,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我知道你恨我。
”周慕白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却清晰地钻进沈蔓耳膜,“但想想小雅。”小雅!
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蔓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女儿,才六岁!自从她入狱,
就彻底失去了女儿的消息。周慕白以“保护孩子免受舆论伤害”为由,将她彻底隔绝。
这是沈蔓在无边绝望里,唯一能抓住的一丝活气。“你想怎么样?”沈蔓的声音干涩嘶哑,
像砂纸摩擦。周慕白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得意,快得如同幻觉。“认罪。
”他吐出两个字,清晰,冰冷,不容置疑,“签下那份完整的认罪书。承认所有指控,
包括那笔你‘非法转移’的资金去向。”“我没有杀人!”沈蔓猛地扑到玻璃前,
冰冷的触感让她一激灵,镣铐哗啦作响,“更没有动过那笔钱!周慕白,
那是你们……”“蔓蔓!”周慕白打断她,镜片后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锋,
“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小雅很安全,在一个……非常舒适的地方。前提是,”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魔鬼般的诱惑与威胁,“她的妈妈,能让她安心地、没有负担地长大。
一个死刑犯的女儿,和一个‘幡然悔悟’、承担了所有罪责的母亲留下的可怜孤儿,
境遇是天壤之别。你懂我的意思。”他轻轻敲了敲玻璃,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转身离开。背影挺拔,步履从容,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无关紧要的商务会谈。
沈蔓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周慕白的话在她脑子里疯狂搅动。
认罪?背负着杀人和巨贪的污名去死,
让她的女儿从此背负“杀人犯的孩子”这个沉重的十字架?还是……“4387!时间到!
”狱警粗鲁的呵斥声响起。沈蔓被架起来,拖回那条通往第七监区的绝望走廊。
每一步都灌满了铅。回到牢房,那令人窒息的浑浊空气重新包裹住她。她蜷缩回角落,
脸深深埋进膝盖。黑暗中,周慕白冷酷的威胁和林薇得意的假笑交替闪现,
啃噬着她仅存的意志。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被脚步声掩盖的窸窣声在门口响起。沈蔓猛地抬头,昏暗的光线下,
牢房铁门下方那个狭小的递物口,似乎有东西被塞了进来,然后迅速合上。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拖着镣铐,她几乎是爬了过去。冰冷的金属门板硌着膝盖。
她颤抖着伸出手,在门口冰冷的水泥地上摸索。指尖触碰到一小团粗糙、潮湿的东西。
她迅速抓在手里,缩回角落,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展开。
那是一小片被揉皱的、边缘带着暗褐色污迹的草纸。像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上面没有署名,
只有一行用某种深褐色液体写下的、歪歪扭扭、仿佛在极度恐惧中仓促完成的字:想见女儿,
认下所有罪。否则,她活不过头七。暗褐色的字迹,在昏昧的光线下,像凝固的血。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直冲沈蔓的鼻腔。“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蔓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吐出来。那字迹的触感黏腻冰冷,带着一种不祥的质感。
女儿活不过头七……周慕白的威胁还言犹在耳,这张染血的纸条像是一把冰冷的钩子,
直接捅进了她最深的恐惧里,狠狠搅动。女儿!小雅!那行字在她眼前疯狂跳动、放大,
每一个笔画都扭曲成周慕白阴冷的笑和林薇得意的眼神。他们真的会对小雅下手!
为了逼她就范,为了彻底坐实她的罪名,让她永世不得翻身!那张纸条就是**裸的证明!
绝望像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头顶。空气被彻底抽干,沈蔓张大嘴,却吸不进一丝氧气,
只有冰冷的铁锈味堵在喉咙口。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濒死的窒息感。
镣铐仿佛重了千斤,死死地把她往地狱深处拖拽。认罪?
签下那份足以让她遗臭万年的认罪书?背上杀人犯和巨贪的罪名去死,然后让她的女儿,
从此活在一个“罪人母亲”的阴影下,或者……连活的机会都没有?不!小雅不能有事!
绝对不行!混乱和极致的恐惧撕扯着沈蔓的神经。她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在狭小的铺位上徒劳地挣扎,沉重的镣铐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4387!
安静点!找死吗!”粗壮狱警的咆哮和警棍重重敲击铁门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那声呵斥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沈蔓的动作瞬间僵住,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但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狠意,却从骨髓深处渗了出来。不能疯。现在疯了,
就真的全完了。她强迫自己慢慢坐直身体,背脊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墙壁,
汲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聚焦。
她把那张染血的纸条紧紧攥在手心,粗糙的纸面和那黏腻的“墨迹”硌着皮肤,
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周慕白和林薇要她认罪,要她死得身败名裂。这张血字条,
是催命符,但也可能是……唯一的线索?送纸条的人是谁?怎么混进来的?
小雅……小雅现在到底在哪里?无数个问号在脑子里炸开,每一个都指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但沈蔓眼底最后一丝属于弱者的茫然和恐惧,被这极致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近乎玉石俱焚的决绝。她缓缓抬起手,将那张带着血腥味的纸条,塞进了嘴里。
用力地、艰难地咀嚼着。粗糙的纸浆混合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刮擦着喉咙,
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仿佛咽下的不是一张纸,而是她最后残存的一点软弱。
监狱的生活像一台生锈却精准的机器,在绝望的底色上重复着枯燥的刻度。
放风、劳作、进食、点名……日复一日,被死刑倒计时的秒针切割成更细碎的煎熬。
沈蔓被分派到洗衣房。巨大的工业洗衣机昼夜不停地轰鸣,
散发出浓烈的、混合着汗渍、血污和劣质消毒水的闷热蒸汽,几乎令人窒息。
堆积如山的肮脏囚服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这里是第七监区最苦最脏的地方之一,
也是消息和污秽一样流通的角落。沈蔓沉默地劳作。
她不再是那个被丈夫捧在手心、被闺蜜环绕的沈总。粗糙的囚服磨砺着曾经精心保养的皮肤,
沉重的劳作消耗着体力,但她的眼神却像淬过火的刀,在浑浊的蒸汽里异常锐利。
她观察着每一个进出洗衣房的人——麻木的女犯,不耐烦的狱警,还有……典狱长程玥。
程玥几乎每天都会“巡视”洗衣房。她总是穿着挺括合体的深蓝色典狱长制服,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脖颈。她的脚步很轻,
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优雅,与这肮脏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每当她出现,
身后总会跟着那个一脸谄媚的粗壮女狱警——王玲。“大家辛苦了,注意身体。
”程玥的声音很温和,像初夏掠过湖面的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她的目光会扫过每一个弯腰劳作的犯人,最后,总会若有若无地在沈蔓身上多停留一两秒。
那眼神很复杂,似乎有审视,有探究,甚至……有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怜悯?
沈蔓垂下眼,避开那目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将一件湿漉漉的囚服塞进熨烫机。怜悯?
在这座吃人的监狱里,这种情绪比毒药更虚伪。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张染血的纸条,
不去想周慕白冰冷的威胁,把所有的混乱和恐惧都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只留下全然的警惕。
这天下午,洗衣房的机器轰鸣声格外刺耳。
沈蔓分拣着刚从巨型烘干机里吐出来的一大堆滚烫囚服,浓烈的热气和纤维焦糊味扑面而来。
她麻木地拿起一件又一件,快速叠好,丢进旁边的推车。动作机械而高效。
指尖触碰到一件深蓝色囚服内衬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那触感……非常细微。
像是内衬的布料上,缝进去了一个很小的、硬硬的异物。位置非常隐蔽,
在腋下靠近缝线的地方,如果不是沈蔓此刻神经高度紧绷,
对每一寸布料都带着下意识的警惕,根本不可能发现。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环顾四周,
巨大的噪音掩盖了一切,蒸汽弥漫,没人注意她这个角落。王玲正叉着腰,
在不远处唾沫横飞地训斥一个动作慢的新人犯。沈蔓背过身,借着叠衣服的动作掩护,
手指颤抖而迅捷地摸向那个硬物所在的位置。布料很厚实,她用力掐住那一点,指尖摸索着。
不是线头疙瘩,更像是一个……小小的、有弹性的环状物!她屏住呼吸,
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挑开内衬边缘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缝隙。汗水顺着额角滑下,
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她不敢眨眼,全神贯注。终于,
指尖勾住了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带着熟悉触感的东西。她猛地将它攥进手心,
迅速塞进了自己囚服的口袋里。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直到推着那车叠好的衣服离开熨烫区,
沈蔓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
她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堆满待洗脏衣服的角落,假装整理,
才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几乎被她捏碎的小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有些陈旧了的电话线发圈。发圈的一端,用红色的线,
笨拙地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雅”字。轰——!沈蔓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天旋地转。她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沾满污渍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
洗衣房震耳欲聋的噪音、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被抽离得干干净净。
整个世界只剩下掌心那枚小小的、带着女儿气息的发圈,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小雅的发圈!她最喜欢的那个!上面那个歪歪扭扭的“雅”字,
还是小雅自己第一次学着用针线时绣上去的,当时还扎破了手指,
哭了好久……沈蔓记得清清楚楚!它怎么会在这里?缝在一件监狱囚服的内衬里?
纸条上的血字——“想见女儿”?“否则她活不过头七”?
一个恐怖的、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了上来:小雅……难道也在监狱里?!
就在这第七监区的某个角落?!这个念头像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周慕白!林薇!
他们竟然敢……竟然真的把小雅弄进了这种地方?!为了逼她就范,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极致的愤怒和恐惧瞬间冲垮了沈蔓强行构筑的心理防线。她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攥着那枚发圈,粉色的皮筋勒进掌心,
那个小小的“雅”字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皮肤。程玥!典狱长!
那张带着温和假象的脸在沈蔓混乱的脑海里浮现。是她!只有她,
才有能力把东西放进囚服内衬!只有她,才能在这座监狱里悄无声息地藏匿一个人!
每天巡视洗衣房时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是监视!是警告!是她!她和周慕白他们是一伙的!
这所谓的“关照”,根本就是猫捉老鼠的残忍游戏!“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终于冲破了沈蔓紧咬的牙关。
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肮脏的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
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屈辱、愤怒和铺天盖地的绝望,冲刷而下。
小雅……她的女儿……就在这地狱的某个角落!而她,离死亡,只剩下不到七天!
“4387!沈蔓!你搞什么鬼!”王玲尖利的呵斥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装死吗?给我起来干活!”警棍毫不留情地戳在沈蔓的肩膀上,带来一阵钝痛。
沈蔓猛地抬起头,泪水糊了满脸,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她死死盯着王玲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又仿佛透过她,
看到了隐藏在背后、那张优雅而冷酷的典狱长的脸。她知道了。她终于知道了。
探视室的防弹玻璃,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墓碑,隔开了阴阳两界。
周慕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玻璃窗外。依旧是那身价值不菲的行头,
金丝眼镜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他甚至微微蹙着眉,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受害者家属”的沉痛与疲惫。沈蔓坐在里面,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根绷紧到极限、随时会断裂的弓弦。几天非人的煎熬,让她瘦脱了形,眼窝深陷,
颧骨突出,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她死死盯着周慕白,
目光像淬了毒的针。“蔓蔓,”周慕白的声音透过通话器传来,带着一丝虚伪的沙哑,
“你看起来……很不好。”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时间真的不多了。
考虑得怎么样?”沈蔓没有立刻回答。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宽大囚服的掩盖下,
死死攥着口袋里那枚小小的、冰冷的发圈。那个歪扭的“雅”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她掌心。
“小雅,”沈蔓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异常清晰,“我要见小雅。
”周慕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锋,
审视着沈蔓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蔓蔓,我说过,小雅现在很安全,
在一个绝对舒适、不会被外界打扰的地方。等你……尘埃落定,她自然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要见她。”沈蔓重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执拗,“现在。视频,
电话,或者你带她来。让我看到她是安全的,是活着的。”她身体微微前倾,
几乎要贴在冰冷的玻璃上,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锁住周慕白,“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签。
你们休想!”周慕白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伪装的沉痛和疲惫像劣质的油彩一样剥落,
露出底下冰冷的算计和一丝被冒犯的不耐。他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权衡。
探视室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沈蔓,”他再开口时,语气彻底冷了,
带着居高临下的威胁,“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认清你的处境。签了认罪书,
至少你女儿还能干干净净地活下去。否则,”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冷酷的弧度,“你猜,
一个失去所有依靠的小女孩,在这个世界上,会遇到什么?那张纸条,我想你应该收到了。
”纸条!那染血的威胁!周慕白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沈蔓最深的恐惧。
她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口袋里的发圈像烧红的烙铁。她知道,
他什么都干得出来!林薇那个**,更是毫无底线!“你们……你们把她怎么了?!
”沈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凄厉的破音,双手失控地拍在面前的隔板上,镣铐哗啦作响,
“周慕白!林薇!你们要是敢动小雅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安静!
4387!”身后的狱警厉声呵斥,警棍重重抵在她后腰。周慕白看着沈蔓失控崩溃的样子,
眼神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他整了整西装袖口,语气恢复了那种虚伪的平静:“蔓蔓,
冷静点。我说过,小雅很安全。前提是,你做你该做的事。签了字,一切都好。
不然……”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沈蔓绝望的脸,“后果,你承受不起。
林薇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情绪也不太稳定。”林薇!这个名字像最后一点火星,
彻底引爆了沈蔓濒临崩溃的理智。林薇身体不好?情绪不稳?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会怎么对待小雅?!“好!好!”沈蔓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声嘶哑破碎,
带着浓重的疯狂和绝望,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我签!我认!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
是我杀了人!是我转移了钱!都是我!把认罪书拿来!我签!放了我女儿!放了她!
”她语无伦次,声音尖利,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那仅存的、试图寻找真相和反抗的意志,在女儿可能遭受的恐怖威胁下,被彻底碾碎了。
她只想小雅平安!哪怕用她的命,用她的名誉,用她永世不得翻身来换!
周慕白看着她彻底崩溃、屈服的样子,嘴角那抹冷酷的弧度加深了。
他对着旁边的狱警微微点了点头。很快,
一份厚厚的文件和一个记录本被狱警从铁窗下的缝隙塞了进来,推到沈蔓面前。
纸张散发着油墨和监狱特有的冰冷气息。“在这里签字,还有这里,按手印。
”周慕白的声音如同法官的宣判,冰冷无情。
沈蔓看也没看那些足以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文字。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周慕白,
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但手上的动作却快得惊人。她抓起那支廉价的圆珠笔,
笔尖因为用力过度几乎戳破纸张,在指定的地方,
飞快地、扭曲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沈蔓。然后,在印泥盒里狠狠按了一下,
将鲜红的手印重重地、绝望地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上。一个,两个,三个……每一个手印,
都像在她心脏上烙下一个滚烫的烙印,宣告着她作为一个人的彻底死亡。“好了。
”周慕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甚至有一丝愉悦,“你做了正确的选择,蔓蔓。
小雅会感谢你的。”他拿起那份签好的认罪书,仔细看了看,满意地收进随身的公文包,
仿佛那是他期待已久的战利品。
他最后看了一眼玻璃窗内那个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女人,
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沈蔓被两个狱警粗暴地架起来,拖出探视室。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泥,
脚镣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走廊顶灯惨白的光线在她空洞的瞳孔里跳跃,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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